小时候,每个寒暑假都会混迹于外婆家的小院里,最喜欢看着外婆站在灶台旁忙碌,那就意味着美味的饭菜就要上桌了,外婆做出来的菜没有官府菜的奢华,也没有市肆菜的精美,却凭借着简单的做法、巧妙的烹调和独特的风味笼络住了全家人的胃。就是这样的外婆菜,常常令漂泊在他乡的我们爱不释口,魂牵梦绕。 苍蝇拍
以前,常常唱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童谣,跑到外婆家,外婆总是会做一些外面买不到,又叫不出名的私房菜,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小孩们稀里哗啦地吃得一口不剩。
从小学到大学,每年的寒暑假都在乡下外婆的小院中度过。那时候,每家人都依靠用砖和泥土砌成的柴火灶,温暖地团聚在一起。每到煮饭时间,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劈柴之声、炒菜之声,大呼小喊吃饭之声此起彼伏。
小孩子最喜欢在灶前帮着外婆添柴烧火,其最终的目的大都是可以趁机偷上一嘴,特别是遇上炖排骨或者红烧肉的时候,从一下锅就会守着灶台一动不动,等待偷吃……其实外婆心里也知道我们拼命烧火的小心思,只有把味道做得更好,好让我们这小馋猫美美的大吃一顿。
外婆的灶台上常备灶上三件:油罐、盐罐和米汤罐;灶门前常备灶下三件:火钳、柴刀和吹火筒。而且常常用干松毛和山上的蕨草来引火烧柴煮饭,若是遇上潮湿的木柴不肯燃烧,就会用吹火筒吹火,有时吹的两颊红疼痛,且被浓烟熏得泪流满面,但一想到马上就会有好吃的,就是吹肿脸也在所不辞。
在农村,灶既是文明的象征,也是一个家族、家庭无形的凝聚力量,因此垒砖砌灶是一件大事,而且很有讲究。灶门只宜向西或者向南。中国古代还有祭灶神的习俗,以此保佑家族、家庭的团结,即使分了家,也不能分灶,一旦分灶就意味着整个家族步入了分裂的边缘。所以中国有句俗语“分家不分灶,分灶即拆家”。 在外婆的眼里柴火灶就是家的象征,虽然如今外婆已经离世,现代化的烹饪设备已经取代了古老的柴火灶,但是外婆的那口柴火灶却被完整地保存下来了,因为那里面有着外婆对我们的爱。
突然想起了美食家二毛曾经写过的一首诗,用在外婆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你想吃什么
阳光拌豆苗
耐腐蚀泵技术月亮煮清粥
米线过小桥
再加两只红辣椒
对照物
只要你喜欢
微小件精密加工
雨丝用来下面
落叶用来红烧
只要你需要
我会紧握这把菜刀
为你下厨到老
绕线电感
最后我们都长大了,长大到外婆已经离开我们许多年,有时记忆涌上心头,依稀还能看见外婆站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红烧肉、外婆菜、家常素菜以及热气腾腾的暖胃汤不知何时又摆在了饭桌上,外婆走了,却留下了她的拿手菜,温暖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