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履行的义务并对一些行业的补贴进行
全透明的公示，这些都是史无前例的。
在公平竞争问题中，中欧双方依然有部分分歧，具体表现在，欧盟希望确保欧洲企业相对中国国有企业的非歧视性监管待遇，要求中国提高国家援助透明度。而中方的立场显示中国不希望将国企政策被“公平竞争环境”原则一刀切，希望保障国有经济在社会主义体制中的重要地位不受动摇。 3.可持续发展
《中欧投资协定》中纳入了与投资有关的环境、劳工问题，在环境问题上，中国在环境保护和气候问题对世界作出的贡献是巨大的，尤其是近年来中国的环境保护标准越来越高。此外，中国还承诺有效执行《巴黎协定》。 本着以人民为中心的态度，中国承诺在劳工领域不降低保护标准以吸引投资，不为保护主义目的适用劳工标准并遵守有关条约中的国际义务，支持公司履行CSR，并对尚未批准的两项国际劳工组织关于强迫劳动的基本公约做出具体承诺。此项议题将更加有利于促进
可持续投资发展的全球导向。4.争端解决机制
在《中欧投资协定》中，将与在政治一级建立的诉讼前阶段的监督机制相结合，允许欧盟在违反承诺的情况下在该协定中诉诸争端解决机制，这使得欧盟能够在问题出现时提出问题（包括通过紧急程序进行）。此外，将非诉方式作为提起仲裁的前置程序，基本采取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心仲裁及临时仲裁两种方式并行的制度设计，投资者可以择一适用，此一系列争端解决框架与传统的投资仲裁并行或前后衔接共同构建起一个完整的争端解决机制。
里程碑意义
众所周知，投资意味着生产关系的介入，会让双方建立起一种长期而复杂
的依存关系，投资关系一旦建立就会维持几十年甚至更久，这也就成为了国际关系中最不容易替代的深度依存。《中欧投资协定》的签署对促进欧盟和中国之间实现资本自由流动，促进开放、自由、透明、包容的贸易和投资体系。1.对欧盟的有益影响
受疫情以及英国脱欧的事件影响，欧盟经济持续低迷，《中欧投资协定》的签署将为欧盟的经济复苏提供巨大的帮助，为欧盟企业进入中国市场扫除了许多准入限制以及政策上的干扰，甚至构建了一套解决争端的机制，在协定中对能源、农业、渔业、视听、公共服务等敏感行业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保护。同时，当前我国倡导的“一带一路”倡议同样符合欧洲的长期发展利益，欧盟在中国市场参与程度的广泛性将决定了
其未来的经济势必会得到复苏。2.对中国的积极意义
《中欧投资协定》的签署对于增强中国的国际竞争力与国家自信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落到普通人身上的切实利益将体现在就业机会增加、服务与产品更多选择权以及更有竞争力的产品价格等。最重要的一点是，《中欧投资协定》明确提出改善劳动标准，支持可持续发展，这意味着劳动者的福利与权益进一步提升。
同时，《中欧投资协定》还有利于人民币的国际化。该协定最终的结果是刺激双方更多的金融资本往来，也就意味着人民币将有更多的应用场景和外围资本储备。
从中欧经济合作及共同发展的角度来看，该协定的落地不仅降低了未来欧洲与中方发生经贸摩擦的可能性，为我国在欧洲的企业和投资提供了保障，也为之后我国与其他主要西方国家后续经贸谈判打下了标准。
2020年1月
可持续性发展，欧盟企业与国有企业竞争议题
2020年3月、4月
文本和清单
2020年5月
文本和清单出价
2020年6月
相关规则方面的文本议题以及清单出价
2020年7月
公平竞争原则包括国企，透明度，技术转让；市
场准入方面，欧盟重申要求改善中国在电信和计
算机部门、生物技术和新能源汽车方面的报价，
显示了其争取更多高利润行业准入的意愿；欧盟
希望取消股票上限、取消对中外合资企业的限制2020年9月
文本和清单
2020月10月
聚焦遗留的文本问题和市场准入问题，实现年内
完成谈判的目标
2020年11月
在可持续发展，特别是在解决差异和劳工问题的
机制方面意见较不同。讨论了市场准入和协议的
机制框架，且围绕着税务和例外条款问题也展开
了技术讨论
2020年12月
在公平竞争议题上取得突破，目前围绕可持续发
展及市场准入负面清单等议题磋商
2.公平竞争规则
在《中欧投资协定》中，欧盟表示通过为中国国有企业规定明确的义务、禁止强制技术转让和其他扭曲性的做法，并提升补贴的透明度，将“显著改善”欧盟投资者的竞争环境为终极目标。中欧双方为营造法治化营商环境，就国有企业、补贴透明度、技术转让、标准制定等议题达成共识，未来将着眼于围绕国有企业竞争中性改革、要求双方对服务部门的补贴增加透明度义务、明确禁止技术转让相关规则并为欧盟的公司提供平等使用标准制定机构的机会等方面。
需要提到的是，此次中欧全面投资协定涉及到贸易壁垒、技术保护和补贴透明化等重点问题，尤其是协定中明确了国企资料来源：商务部v/
《中国外资》 2021年2月（上）第3期
40
Feb22021中国外资
3.对世界格局的重大突破
当前，全球经济陷入了急速衰退阶
段，中欧两大经济体的投资协作有助于为整个世界经济增强信心和动力，为后疫情时期世界经济的复苏提供机会。协定中包含的气候问题、核不扩散问题甚至抗疫合作问题等，都可以看出此次的投资协定打破以往的常规，以多边合作的方式实现互利共赢才是全球治理的主旋律。
不仅如此，中欧磋商高水平投资协定是对全球自由贸易的刺激，也是对以WTO为代表的多边贸易体系的升级，是传统经济强国与新兴国家携手推动全球化的切实举措。于世界现有经济格局而言，《中欧投资协定》给世界经济吃了一粒定心丸，让许多人看到了隧道尽头的光明。
中国的机遇与挑战
当然，任何一份双面协定都是双刃剑，尤其是如此重要的投资协定，在为我国带来一系列令人憧憬的机遇背后，一定会面对一定程度的挑战。从相关行业的角度来看，中国的制造业、信息通信业、新能源和环保产业以及数字化领域产业都将因该协定大大受益，而与此同时将面临的风险
与挑战也是不容忽视的。
1.发展机遇
《中欧投资协定》的签署意味着欧洲企业将在中国享有比美国企业更优惠的投资环境，特别是在电信、金融、新能源汽车等领域获得前所未有的机会，从中方角度来看，企业、资本、项目和人员走出去的脚
步进一步加快。
制造业方面，在协定中中国做出的全免承诺只有很少的排除，这将与欧盟的开放程度相匹配。而在此前，中国并未与其他任何合作国家建立如此深入的市场准入承诺。当前我国正处于推动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推进智能制造和工业互联网大发展的关键时期，协定的签署
将成为引进欧洲领先技术、助力国内制
造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机遇。
信息通信业方面，当前我国以
5G、数据中心为代表的新基建已上升为
国家战略，借协定的东风，有助于推动
以5G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
扩大在以欧洲为代表的全球市场份额，
进一步提升产业整体实力。
新能源行业方面，目前新能源领域
合作是中欧乃至全世界的主要利益交
集，中欧未来在新能源车、光伏领域的
合作会进一步扩大，新能源相关的双向
直接投资的增加也会带动该产业的出口
的双边贸易，新能源领域的产业链将得
到进一步融合。
金融、汽车行及其他行业方面，在
《中欧投资协定》的最后一轮谈判中，
中国同意并承诺继续向欧盟投资者开放
进入服务业，银行业、证券交易和保险
以及资产管理的合资企业要求和外资股
本上限已经取消；同样中国同意取消并
逐步取消合资企业的要求，承诺新能源
汽车的市场准入。这一系列的市场准入
规则一经达成，相关行业的就业机会将
大幅增加。
2.面临的挑战
当然，这样重要的双边协定不可能
一帆风顺，即使签订了协定，也不能对
未来过于乐观。国际间的政治经济关系
的错综复杂的，中国和欧盟的关系在很
多问题上存在一定的矛盾。
例如，在制造业方面，欧盟中以德
国为首的机械制造业全球驰名，占据了
高端的市场，无论在生声誉、品质还是
性能方面都是在全球占据高端市场，《中
欧投资协定》签署以后，德国可以在中
国直接设立制造企业，利用低成本降低
价格，将会对中国本土的机械制造业造
成严重的压制。
考虑到协定目前尚未生效，而后还
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后续，具体行业投资
或贸易落地的进程不一定会同预期一
致，这将会给协定最终的施行带来较大
的挑战。与此同时，基于协定后续落地
的复杂性，对于短期时间性的“资金追
逐”，应当保持谨慎态度。完成谈判只
是一个起点，在协定未生效之前，欧盟
27国定将对协定具体内容文本进行字斟
句酌地商讨，尤其在欧洲议会中，更是
会进行认真仔细的审视。美国拜登政府
未来将如何面对昔日经济盟友与中国结
盟，也是不可忽视的一大问题。
《中欧投资协定》成功谈判对中欧
双方乃至全球各国的积极影响是有目共
睹的。对中国而言，中欧全面投资协定
有助于降低欧洲市场门槛，进一步加快
企业、资本、项目和人员走出去；对欧
洲而言，中国进一步敞开国门，消除壁
垒和限制，放宽市场准入，是欧洲重启
经济的希望所在。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
而欧盟是世界上第二大的发达经济体。
《中欧投资协定》不仅能够促进双方间
投资流动，还能对其他国家的投资协定
产生重要影响。35次谈判不仅是发展中
国家与发达国家相关经济利益的考虑，
更能够为其他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
订立投资协定提供重要参考，还能协调
不同国家在国际投资争端解决机制改革
方面的立场，在逆全球化潮流下更是有
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尽管《中欧投资协定》是当前最高
端、最前沿、最现代化的投资协定，但
其未来的发展道路依然还有待观望，中
欧双方都需要做好抓住机遇、迎接挑战
的准备和决心。FIC
（作者李雨珊系东北大学文法学院
法学系硕士研究生、律师；李怡霄系东
北大学文法学院法学系硕士研究生；
姚天冲系东北大学文法学院法学系副教
授、研究生导师、辽宁省政府法律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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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2021 Foreign lnvestment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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