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深院里的科学大腕(一)

高墙深院里的科学大腕(一)
编者按:
rrggg萨苏,本名弓云,生于北京。1992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IT工程师、著名军史专家、日本问题专家、北京卫视主持人,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长期嘉宾。自幼在科学院大院长大,与华罗庚、陈景润、童第周等著名科学家为邻,其父师从华罗庚。从2005年起,萨苏根据自己的童年经历,在网上连载科学家的故事,于2015年集结出版《高墙深院里的科学大腕》一书。力求展现一当代科学家过往的人生传奇,与读者分享科学院大院深处不为人知的趣事,以此向父辈们致敬。
本刊现摘选其中部分章节,以飨读者。
记忆中的陈景润
防化手套第一次见陈景润印象深刻。那时,数学所的诸位仁“叔”常带一帮孩童到机关看电视。荧光寿命测试
那年头老百姓家没有电视,数学所楼里的12吋昆仑电视显得很牛气。“带你去单位看电视”是相当级别的奖励。有一次,萨看得正入神,飘忽忽进来一位穿着棉袄(大夏天的)的人,他无声地来到了萨爹(我爹)身边,停了片刻,才慢悠悠开腔:“你出来一下,我你有点事。”就这么一句话,孩子们都不敢出声了。萨也说不清全身上下怎么个不得劲法,后来看了《405谋杀案》,
后背一阵阵地发凉——一拍桌子,嘿,就是这个感觉呀!两个人在黑暗里嘀咕几句,最后萨爹说:“行,就这么着吧。”那人又没声地“飘”出去了。
萨爹回来,萨娘问他,来的是谁?他说,所里同事,叫陈景润。啊,萨就此记住了此人。
可巧萨娘也十分好奇,回家路上和萨爹聊了一会儿陈君。那个时候陈景润还没出名,但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脉搏跳动过缓,体温过低,体力不好,反应比较慢。所以他虽然性情极温和,还是没有对象——那年头知识不值钱,对象的重要条件就是得扛得动越冬的大白菜,陈景润明显不具备这个水准。萨想起当年张广厚的飞车也是一绝。有一次,萨到奶站去取牛奶,这个唐山大个儿为了省时间,把奶瓶挂脖子上,下车时“噌”地跳下车,车子照样往前蹿,到了代销店门口两棵大树中间自动夹住,从不出错。可见其娴熟的家务水平。他那时候也四十好几了吧。
反正就这样萨记住了陈景润这个人,后来听说他出名了,还挺吃惊:他呀?!超导限流器
陈景润虽然比较呆,但到底是文化人,有时候也挺幽默。他后来出了名,给他写信的那些姑娘无论长相还是人品都能气死古代几个皇帝。人家帮他定了陈夫人,叫由昆,军人世家,非常利索的一个人。结果有一天萨爹碰上陈景润,只见他一身板绿,外加一件超长的军大衣,形象十分怪异,他冲萨爹一笑,曰:“我参军了啊。”敢情那都是陈大嫂的行头。
还有一次,萨和萨娘在北大附中门口碰上他在那儿看汽车。因为这地方出了科学院,他又没出门的习惯,萨娘便问他怎么回事。陈景润一脸苦笑,说:“我搬来跟猪做伴了。”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科学院在这里有一套房子,条件不错,分给了他。但北大附中附近有一个屠宰厂,屠宰的时候“八戒”们呼天抢地,弄得这个心慈手软的书呆子心烦意乱,只好出来躲噪音了。后来科学院还真给他换了套房子。
陈景润成名以后关于他的传闻五花八门,有说他房间地板下边藏金砖的,有说他通苏联的……那些萨没法证明,但还有一个说法是陈景润以前曾经耍流氓。这倒不全是空穴来风,萨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以正视听。
关于陈景润“耍流氓”的事实真相令人啼笑皆非。
当时陈景润还没有出名,身体也不好。那时候张劲夫管科学院,为人刚正不阿,对陈景润这样的“老九”组织上还是关心的,分房子特意给他分了一间“补房”。所谓“补房”,就是利用旧建筑的剩余空间,比如地下室之类改造成的住居。陈景润是单身,工龄、年龄都不够,分给他这样一间房,已经很照顾了!
陈景润的这一间“补房”,原来是四层上的一个厕所,封死了马桶,但是没有拆。他挺满意,正好做床架。而且这个地方清静,后来歌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很大一段就是在这里进行的。不要以为萨夸张,
1988年,萨的教授、白寿彝先生的高足夏露先生在北
矩阵干扰
师大住的也是这类厕所“补房”。
没想到问题来了,这个楼下有个公共浴室,女浴室的窗户和老陈的新居正好斜对着。为了通风,浴室的窗户通常会打开几扇。到浴室开放的时候老陈往下一看,只见白花花的人体好像妖精打架。老陈这书呆子乍看此场面肯定是吓了一跳。如果换个人会怎么样呢?萨想不出,但是老陈觉得这不好,至少会影响研究工作。他决心要改变这种有碍观瞻和伤风败俗的行为。怎么办呢?如果换作是你我,会不会悄悄和管理员谈谈,或者在自己窗户上挡个帘子什么的!可是老陈不会和人打交道。
他的招真绝——他写了一张小字报,贴到了浴室的门上。他写的意思是,这里浴室斜对着我的窗户,开着天窗从上面一目了然。这可不好啊同志,要是有坏人到楼上,那就什么都看见了,有碍观瞻,伤风败俗,建议大家以后洗澡关上天窗云云。这当然不是原词,原来的早就让大伙给撕了。末了,工工整整书上大名:陈景润。
大家可以想象得出第二天女工们去洗澡的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恼羞成怒的娘子军一拥而上,在老陈的宝宅里骂的骂,砸的砸——好在也没什么可砸的。有人还亮出粉拳要揍这个“臭流氓”。幸好有人叫来了领导。领导当然明白老陈的为人,让他耍流氓他也没学过啊,当然是把娘子军们训斥了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趣的是,虽然事后澡堂的天窗关了几天,可后来还
保安接线排是照开不误,也不知道大伙是不是忘了
上面有个“流氓”。
还有就是他到未婚妻家去,前一天人家给他带一盒蛋糕来,他便也带一盒蛋糕去;如果人家送来的是梨子,他也回赠同等数量的梨子。这样的人物科学院俯拾皆是。
不过,数学所出了个陈景润,也不全是好事,至少有一段时间弄得大家鸡犬不宁。
说起来与陈景润无关也有关。
陈景润出名以后,他简直一步登天。那些日子难得见到他,见到他时萨的感觉只有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当时觉得这种感觉好奇特,后来才明白,对陈景润来说,他的生活全错位了。一时多少英雄豪杰都不禁扪心自问:我就不是第二个陈景润?咱们国人起哄的本事天下第一。数学所接二连三地收到各种“天才”的来信,各省市也不断发现有人证明了各种至今无法解决的科学难题,送到科学院来。

本文发布于:2024-09-22 23:25:33,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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